許多人都以為百老匯秀,像是歌劇魅影之類的,就是歌劇(opera),其實不然,所謂的百老匯秀,指的其實是音樂劇(musical)。於是在看了多部音樂劇之後,決定一定要看一部貨真價實的歌劇。
原本計劃既然要看,當然是看經典中的經典"蝴蝶夫人",但是在看過簡介後,發現和西貢小姐劇情實在是太像了,應該還是看些不同的東西比較有意思。於是選了這個"波西米亞人(La Boheme)",也是經典系列之一。我不愛看愛情故事的,不過歌劇幾乎都是愛情故事,沒得選。
在紐約,據我所知,歌劇只會在Lincoln Center演出,有兩個團體New York City Opera, 和Metropolitan Opera。這次看的是 Metropolitan Opera。走進去馬上被裏面高雅的氣氛所震憾,和Radio City Music Hall的感覺很像,但是更安靜沉穩些,吊在大廳正中間的吊燈,看起來就像仙女棒的火花,比起水晶吊燈更有生命力 (超愛,我以後也想弄一個在家裏)。
裏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,特別的是每一層樓都有幾個櫥窗,放置著過往歌劇表演的劇服,每一件都華麗萬分。
如果說Musical是紐約一般人的休閒娛樂,那Opera就是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。前者已經常常看到美國人身穿小禮服了,看Opera的美國人則連正式的禮服都穿出來。我和Vicky在中場休息時間,看著人人手上一個香檳杯就算了,居然還有人給穿著拖地的禮服,挽著身旁穿燕尾服的男士。我用食指指著,我們兩個人嘴巴張大大,就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。我們不停地發現正式的大小禮服,看得眼花撩亂,比看時裝秀還精采。和身上相較起來寒酸的辦公室穿著(因為下班之後馬上趕過來),覺得完完全全被打敗。
回到歌劇本身,歌劇還真是不容易看,首先當然是語言不通的問題,義大利文一個字都沒學過,為了解決這個問題,每個座位前方,稍微低頭就有一個小小的跑馬燈式的長型螢幕 (約45cm x 5cm),是英文的翻譯,更厲害的設計是,自己前方的跑馬燈內容,在隔壁坐位上的人看不到,就不會有眼前一片數個閃閃亮,令人分心。另外問題來了,為了“看懂”劇情在演些什麼,就得不時低頭,低了頭就看不到演出,抬了頭就看不到字幕,非常兩難。當然劇情的編排上面應該是即使不看字幕,也能明白演出的內容 (所以歌劇之所以為歌劇,至少要有這麼厲害才行),我試了,但是辦不到,即使明白當時劇中人的情緒為何,但是不看字幕就不知道原因。
故事的內容如下,寫得非常仔細,所以請耐著性子看完。(From http://www.opera.org.tw/opera_c/boheme_c.htm)
聖誕節前夕,在巴黎拉丁區某間破舊公寓閣樓上。詩人魯道夫和畫家馬卻羅,因為天氣太冷而縮成一團,最後魯道夫提議:乾脆用他剛完成的戲劇手稿當柴火來燒,以便取暖。沒多久,哲學家柯林也從外頭回來了;原本他計畫拿書去典當,換些零錢買食物,可是誰會在聖誕節前夕向他買一堆舊書呢?於是他只好又拎著一堆書無功而返。就在三位藝術家擠在一起享受片刻暖和的時候,他們的另一個伙伴─音樂家蕭納─抱著一堆食物和美酒推門進來,原來他過去兩三天臨時應聘去擔任一位貴族家中的音樂教師,賺了一點小錢,於是就買了一堆美食來招待室友。就在另外三位饑寒交加的藝術家正要大快朵頤的時候,蕭納卻建議:不如把這些美食留到以後享用,現在先去「莫穆斯」(Momus)咖啡館好好消磨一個晚上。
正當大夥兒準備出門的時候,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─原來是房東班諾瓦來收房租了。「什麼時候不來,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!」幾個人嘀咕著,想趕快把他打發掉,於是四個人圍在班諾瓦旁邊,又灌他美酒、又和他打哈哈。班諾瓦在美酒下肚之後,竟然酒興大發,說起自己過去與美女週旋的豔遇。四位藝術家一時「正氣凜然」,「不恥」班諾瓦的行徑,連踢帶推地把班諾瓦趕出門去。
麻煩既除,是該準備出門了,但是魯道夫卻詩興大作,想要再寫一段文章之後再出門;另外三位藝術家與他相約在咖啡館碰面。這時門外再度響起微弱的敲門聲,魯道夫應門,原來是一位女性鄰居─咪咪─前來借火。咪咪體弱多病,上了幾個樓梯之後,一陣暈眩,昏倒在魯道夫家中;魯道夫趕緊扶她坐下,遞上一杯小酒,讓這位面貌姣好的美少女回復精神。咪咪在借到火之後,起身道謝返家,這時她才發現鑰匙遺落在魯道夫家中;正要回頭尋找的時候,又是一陣風吹過,再次吹熄了咪咪手上的蠟燭,魯道夫見機不可失,也弄熄了自己手邊的燭火,於是兩個人就一起低身摸黑尋找鑰匙。「無意」間,魯道夫碰著了咪咪冰冷的小手,於是他握起咪咪的手說:「妳那冰冷的小手,讓我來溫暖它們。在黑暗中找鑰匙有何用?還好今晚有皎潔的月光陪伴著我們。」接著,魯道夫開始向咪咪自我介紹:他是一位詩人,有著豐富的思想和靈感,但是這一切卻在剛剛被一雙明眸給偷走了,這對明眸就在那位前來借火的少女身上。
之後,咪咪應魯道夫請求,也慢慢訴說自己的身世:「我的名字叫咪咪,我的故事其實很短」,她對魯道夫說,她每天做著針線活兒,從其中找到自己的快樂。
就在咪咪告白之後、正要離去之時,樓下傳來了另外三位藝術家的催促聲,魯道夫跑到窗口回應;回過頭來的時候,只見窗外月光灑在咪咪的臉龐,魯道夫一時情不自禁,歌頌著咪咪的美麗,「在妳身上,我找到了期待已久的夢想」,而咪咪這時也陷入了愛情之中;她和魯道夫手攜著手,加入另外三位藝術家的行列,一同前往莫穆思(Momus)咖啡館。
聖誕夜,巴黎拉丁區廣場。四位藝術家和咪咪一行五人來到廣場上,參加聖誕節慶祝活動。在咖啡館中,魯道夫向在座另外三位室友介紹剛認識的女友咪咪,席間咪咪則稱讚魯道夫「是一個懂得如何去愛人的聰明男人」;此語一出,讓剛剛失戀的馬卻羅很不是滋味。就在眾人正要舉杯慶祝佳節的時候,忽然傳來一陣「浪笑」,這不是別人,正是讓馬卻羅飽受失戀之苦的穆塞塔。
穆塞塔此時新交了一位上了年紀、卻有財有勢的老紳士─阿慶多洛,後者任穆塞塔是予取予求。當他們來到咖啡館時,馬卻羅和穆塞塔這一對小冤家見了面,分外眼紅。穆塞塔決定唱一首歌曲,重新激起馬卻羅對她的愛意。
曲畢,穆塞塔差阿慶多洛幫她買雙新鞋子,趁機再度投入馬卻羅的懷抱中,隨即一行人加入熱熱鬧鬧的遊行行列中,只剩下一堆帳單給隨後趕回來的阿慶多洛。
巴黎郊外城門口,時間是魯道夫與咪咪認識之後第二年二月某個下雪的清晨。咪咪獨自一人來到城門口附近的酒館外,魯道夫、馬卻羅以及穆塞塔暫居此地已有一段時間;咪咪託人帶口信給馬卻羅,請他務必出來會面。馬卻羅來到酒館外,咪咪向其訴苦:魯道夫已有一段時間對她冷言冷語,她請馬卻羅代為居中協調,馬卻羅則建議咪咪,如果一對戀人如此生活,倒不如分手算了。
不多久,魯道夫起身來到酒館外,向馬卻羅數落咪咪的不是,但在馬卻羅追問之下,魯道夫才坦言自己已無力照顧重病的咪咪,之所以出此下策,是希望咪咪能夠另尋一位有能力照應她的新男友。咪咪在一旁,聞言不禁痛哭,魯道夫找到躲在大樹後的咪咪,而咪咪則很諒解地向魯道夫告別,
魯道夫聞言後,又對咪咪依依不捨;另一邊則是馬卻羅因為穆塞塔與其他男人搭訕,兩人為此爭執不下。最後魯道夫與咪咪相約,在四月春天來臨前暫不分離,而馬卻羅與穆塞塔則惡言相向,不歡而散。
場景回到四位藝術家在巴黎拉丁區破舊公寓的閣樓中,時間是春天來臨之後。魯道夫與馬卻羅已經和女友分離,兩人原本想藉著工作來忘掉她們的倩影,但卻徒勞無功,於是又放下手邊工作,禁不住回想起過去的甜美時光。
不一會兒,音樂家蕭納和哲學家柯林回到家中,兩人手上帶有食物與美酒,於是四位藝術家又開始嬉笑打鬧起來;突然間,穆塞塔衝了進來,告知咪咪已經病重,但為見魯道夫最後一面,勉力爬上閣樓來,卻因體力不支倒地。魯道夫趕緊把咪咪抱回閣樓休息,其他三位藝術家及穆塞塔則外出變賣身上值錢物品,好為咪咪盡最後一點心力。
咪咪在眾人離去後,和魯道夫回憶起倆人初次在閣樓中相遇的經過。不多久,幾位外出的藝術家和穆塞塔陸續返回,為咪咪帶來了藥品及咪咪一直想要的保暖手筒,在咪咪還來不及充份享用之前,就已經離開人世了。魯道夫奔至咪咪身邊,失聲痛哭。
故事內容本身看起來是很沉悶的,歌劇的演出也的確相當沉悶,但是好在當中還是有些笑點。像是第一幕,不是三個藝術家要先下樓等最後一個藝術家下來嗎? 那時候剛好樓梯間沒有燈,最後一個藝術家在門口往下叫,小心走樓梯,結果三個人摸黑全部滾了下去,最後一個藝術家聽到了,用歌劇的唱法唱了: “Are you dead?” 摔下去的三名回唱 “No~~~ not yet.” 翻成中文就是,(請想像用歌劇的唱法) “死了沒~~~~~~~~~~~?”, “還沒死~~~~~” (想聽我唱一次的,請告訴我,我會表演給你看,還蠻好笑的)。這就是如果我沒有偷看字幕的話,絕對是不會懂的 (所以一定要看字幕)。
只看過一部歌劇,說不上喜歡或不喜歡,倒是對於外國人對場合/藝術的講究,又是大開了一次眼界。看完了歌劇走出來,我們討論著台灣人對於藝術表演的尊重。我雖然算不上是所謂 “有藝術氣習” 的人,但是美國這種欣賞/接受/培養藝術的風俗/習慣,算是影響我很深。有沒有一天我也能在台灣感受到同樣的氣味?
(我也想要有機會穿小禮服!!! =p)
- Nov 28 Mon 2005 16:24
9/28/2005 普契尼歌劇: 波西米亞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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